七
皇家科学院一日游 其二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你好，我不是影龙君。我是他设计的程序，名叫……叫……”
【资料图】
肉眼可见地，他的头上开始冒烟。我已经准备好了结他了。
没想到，从他的嘴里又吐出了两盘磁带。
我试着敲了敲他的脑袋，没有一点反应。好吧，那就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好的，这是第一盘……开始播放。
“两个”影龙君站在一起。
“测试，编号1144。”
“你好，我不是影龙君。我是他设计的程序，名叫……叫……”
影龙君捂了捂额头：“看来，得想点其他办法了。如果实验室里的器械都能像这台外国进口的放映机一样断网使用就好了。这次的名字恐怕又是触及敏感词了……那就这样，这里接上吐出磁盘的指令……好了。塞两盘试试。”
“你好，我不是影龙君。我是他设计的程序，名叫……叫……”
两盘磁带应声从它的口中滑出。
“那么，”影龙走到屏幕面前，“你好，我是影龙。是澜沧皇家科学院的院士之一。如果你发现这个，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见到水心，请告诉他，我找到了一种更改历史的方式。只是……比较复杂。
“所以，我会准备出发去一个……呃，海里的地点。至于我的知识，我会录入这台机器人的磁盘内。只要你不询问它的姓名，在你第一次启用它之后，理论上说，它就不会再宕机了。噢，请尽量不要用强光照射它的眼睛。那里装有传感器。还有，这台机器不会联网。
“此外，我将关于返老还童的一些资料也录入了。我会将它放入下一张磁带，希望它对你能有所帮助。
“考虑到水心可能会来找我，所以请也帮我转告他，如果我成功了，我会保留他的记忆。希望他能够顺利管理新生的澜沧。”
到这里就结束了。返老还童，我听秋丽尔小姐说起过这件事。
这是第二盘……开始播放。
画面前，是一个戴着粉色圆框眼镜的金发的女子。
“秋丽尔小姐，你介意我录像以作纪念吗？”
“不介意。”
“好的，那么，我想知道，‘卡洛’的事。”
“‘卡洛’是一个自愿参与实验的个体。作为我在天燚寻找材料时遇到的素材，他拥有一切配合研究需要的知识。
“当时的他应该是四十？五十岁？很抱歉，因为撤离天燚的时候情况紧急，他的资料我也一并销毁了。
“在实验之后，他的身体回到了二三十岁的状况。
“不巧的是，一切都有代价。他的智能，回到了十七八岁的状况，而在记忆中，他已经忘却了很多。
“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几乎忘却所有的情况下，他仍然记得一个叫凯瑟琳的女人。甚至在打听到她的消息后，他自愿参与了路过的天燚军队，以期在战场上遇到他的白月光。
“出于人道主义，我并没有拦着他。我给了他充分的自由。学习、生活，一切选择都由他自己决定。也包括他的离开。”
“谢谢，秋丽尔小姐，我想知道，返老还童，需要的是什么呢？”
“为了得到‘博士’的支持，我答应对此保密。所以，很抱歉。”
“没关系，感谢你的配合。”
到这里就结束了。
“你，带我去找能够读取这个内存条的地方。”我收起这些磁盘，拿出莫莉的内存条，对影龙的机器命令道。
“扫描……正在前往……”
随后，它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打开了门。我也跟了上去，并偷偷地把磁盘都塞进了它的裤兜。
科学院的安静诡异非常。今天不会是假期吧？
在二楼楼梯口的时候，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我命令机器停下，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确定这样安全吗？”
“除了藏污纳垢的皇家科学院，没有其他地方能够找到证据了。莫奈。这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这是……世和和拉希普的声音。
“嗯……”拉希普的声音。
“分头找吧，我们的时间有限。自由社的把戏，从来不是没有破绽的。”世和的声音。
犹豫了片刻，我决定先去完成我自己的目的。
“你，继续。”
“指令接收……”
跟着……姑且先称呼它为影龙二号吧。跟着影龙二号，从夹一群机械人偶中间的道路走过，我进入了一间杂物室。
“‘水心’，内容都在磁盘里。你不会真以为，内存条里面会有什么吧？”世和就像一个花花公子一样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可把我吓得后背一惊。他的背后是拉希普。
“是你。”拉希普好像把我认出来了。
“好了，告诉我你的目的，还有这位是谁。如果我们目的一致，我会放你一马。别忘了克莉希拉的事。”他的声音似乎变得恶毒。
“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而且那是你的要求啊……”我试图解释。
“是吗……我有要求过吗？哼，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一个一个来。他是谁？”世和狡猾地转移了话题。
“他是，他是……”我看向影龙二号，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卡这个漏洞。
于是我看向世和，又指向拉希普，说：“他是影龙君的机器。如果提及姓名，会出问题。”
“这……”拉希普一时间无所适从。
“啧，暂时相信你。”世和一边嘲讽一边说，“下次，我会录下来。那么，你是为了什么？”
“呃……”我试图避开拉希普的目光，“是觉悟社社长的事。实不相瞒，这么说有点奇怪，但这是他的内存条。”
“嘶。”拉希普一脸震惊地看着内存条上面的纤维组织。
“噢？觉悟社，也进内鬼了？”世和向前两步，却被影龙二号用手挡住了。“啧。”听起来他很不满。
我立马回击：“你说，‘也’？”
世和把手摊开，一脸玩世不恭地说：“是的，‘也’。如今的‘莫奈王’将他的手伸得太长了。我们心宽体胖的觉悟社社长竟然也是机器人。现在，自由社里面几位元老正在为下一届社长争权夺利呢。”
“所以，你是为了？”我继续追问。
“为了我自己。”他回答。我并不感到意外。于是，我又问拉希普：“你呢？”
“我吗？我……其实是为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从我记事起，我的养母拉西利就告诉我，我是出生在觉悟社里的人。但是其他人却经常对我说，我才是国王，是拉西利带我逃出来的……”
想起克利瑟的事情，于是，我将几张磁盘从影龙二号身后取出来，交给了拉希普：“这是我找到的。你收好，以后有机会看看。至少它们能证明，现在的国王不是真正的莫奈王。”
“这就够了，”世和却说，“莫奈，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谁知，门外却传来了机械人偶巨大的落脚声。
“最佳行为：关门。”影龙二号此时突然发言道。
管不了那么多，我将拉希普和世和……的一条肩带都拉入了房间。
“世和！”在拉希普身后，失去了一条肩带的世和被一个巨大的机械人偶抓住了身体，被举在半空中的他和那弓着腰的机械人偶同时看向了我们。世和用唇语对我说：“关、上、门。”
那就，关上吧。以自己希望的方式死去，也是世和所希望的吧。
抓住要出去的拉希普，我将门狠狠关上。
片刻之后，门外没了动静。
“他说：关、上、门。”影龙二号此时开口道。
“我知道。”我简直想把它拆了，“你就不能给点有用的？”我斥责影龙二号。
“查找资料，有用的知识，结果如下：《55个超级有用的生活小知识，收藏起来慢慢看》，请问要仔细查询吗？”影龙二号一脸正经地说。
“我不是说的这个啊，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我简直要开骂了。
“正在检索，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检索结果：脑核、脑缘系统、大脑……”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没好气地打断了影龙二号。
影龙二号却好像突然明白了：“调用词条：皇家科学院……调用部分：机械人偶……简化查询结果：这些机械人偶以弗兰迪奥以及编号命名，天燚人‘索雷’曾经在皇家科学院值夜班，并在第一次值班结束后提出申请重新检修此类机械人偶，申请结果无疾而终。在结束值班工作后，经澜沧官方鉴定的资料，索雷患有臆想的疾病，于是皇家科学院不再对其进行录用。而后，其乘船返回了天燚。在资料中，索雷表示，只有关上房间的门一段时间，才能够将人偶驱逐。‘或许只要脱离它们的视野就可以。’”
“莫奈，你打算怎么做。直接走还是？”我问拉希普。
“我要去把世和救出来。对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拉希普说。
“你就不怕他已经在劫难逃了吗？而且，我们怎么救……叫我，呃，归澜吧。”我说。好吧，终于，我决定用化名了。水心这个名字敏感值太高了。“我知道，虽然你们觉悟社的人宣传的是讲义气，但是我们的实力，怎么面对外面一走廊的机械人偶？你很能打吗？”
“那，怎么做？”拉希普说。
“最佳决策：等到明天早上。”影龙二号给出了它的答案。
“手表上说现在是半夜二点。我也这样认为。你觉得呢，莫奈。作为王，你的一句话可是很有分量的。这关系我们四个人的生死。”
拉希普沉默了。
不巧的是，由于我刚才砸门太用力，门有点坏了。需要有人一直顶着。好在影龙二号自顾自地坐在了门前，顶住了门。
关上灯，几个人各睡各的。
半夜四点的时候，敲门的声音将我们都吵醒了，但没有一个人去开门。
就这样，等到早上六点的时候，敲门声停止了。我将小匕首拿出，准备去开门。
门口躺着的，是遍体鳞伤的世和。
“世和，你……”我出门，抱起奄奄一息的世和，却看见世和的手表上，显示的是下午六点。
这时我不得不惊叹电子表的伟大，也不得不咒骂研究楼的封闭。
“拉希普！我们出发，你也跟上！”
我们要离开这里。在天黑之前。
让影龙二号带我们走一条安全的路，所以费了好多时间。好在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机械人偶。
待到影龙二号带我们回到那条我来时的小道，将熄的夕阳已经笼罩在我们的身上。
然后又绕着围墙绕了一大圈，我们来到了觉悟社的门口。
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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